最近和朋友在温哥华的咖啡店闲聊,话题又转到了加拿大的收入问题。作为一个在这里扎根十几年的华人,我亲眼见证了收入分布的微妙变化,从新移民的奋斗到老居民的安稳,每个故事都折射出这个国家的经济脉络。加拿大常被描绘成平等天堂,但深入一看,现实要复杂得多。
根据Statistics Canada的最新数据,2023年加拿大中位数家庭收入徘徊在7万加元左右,听起来不错吧?可细看分布,最富有的10%群体占据了近30%的总收入,而底层20%的家庭平均年收入不足3万加元。这种差距不是偶然——多伦多、温哥华这些大城市里,科技和金融行业的高薪职位推高了整体水平,但偏远地区如纽芬兰省,收入中位数还不到5万。更糟的是,原住民社区和少数族裔群体,包括我们华人新移民,收入往往低于平均水平20%以上。疫情后,通胀飙升到8%,食品和房租飞涨,让低收入家庭雪上加霜,许多人不得不打两份工才能糊口。
收入不平等的根源在哪?一部分是全球化带来的双刃剑。高科技产业崛起创造了百万富翁,但制造业外移让蓝领工人失业率上升。政策上,税收体系看似 progressive,可资本利得税优惠让富人更容易避税,而中产阶级背负着高房贷和 childcare 成本。我认识一个朋友,在多伦多当IT工程师,年薪15万加元,生活还算舒适;另一个在魁北克小镇做零售,月入仅2000加元,经常为账单发愁。这种分裂不只经济上,心理上更伤人——压力导致焦虑症发病率在低收入群体中翻倍。
未来趋势更令人忧心。AI和自动化可能进一步取代低技能工作,推高失业率。移民政策虽然注入活力,但新移民平均收入比本地人低15%,加剧了底层竞争。政府最近提高了碳税和福利金,短期能缓解压力,可长期看,如果住房危机不解决——温哥华一套普通公寓要100万加元——中产阶级会继续萎缩。想想20年前,一个普通家庭靠一份收入就能买房;现在,双职工都勉强维持。这不是危言耸听,数据预测到2030年,基尼系数可能从现在的0.35升到0.4,意味着社会裂缝会更深。
面对这些,我们能做什么?个人层面,提升技能是王道——我见过不少华人同胞通过在线课程转行高薪领域。但宏观上,需要政策改革:比如征收财富税来平衡资源,投资职业教育,以及建更多affordable housing。否则,加拿大的“包容”标签只会沦为口号。每次回中国探亲,朋友羡慕这里的“好生活”,我却想提醒:公平不是自动来的,得靠大家争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