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兩點半,我癱在辦公椅盯著螢幕,眼皮像灌了鉛。手指懸在鍵盤上方,腦海裡的文字全碎成亂碼。窗外便利商店的燈牌明明滅滅,忽然想起醫生半年前那句:「你條命係靠意志力吊鹽水咋。」那一刻才驚覺,疲勞早已不是狀態,而是刻進骨頭裡的生存模式。
我們總把「好攰」當成勳章,卻不知疲倦是身體最後的求救信號。上週驗血報告上五項飄紅的數據,終於逼我翻遍醫學期刊,請教中西醫師傅,像拆彈專家般解剖「攰」的引線。原來恢復精力不是狂灌咖啡,而是精準修復那些被我們虐到罷工的身體零件。
疲勞是身體寫給我們的情書,用痠痛麻痺提醒:「該修補裂痕了。」當我停止把意志力當燃料,轉向傾聽這些細微求救,生命才真正從生存模式切換到生活模式。那天下班看見晚霞染紅維港,忽然喉頭發緊——原來卸下千斤倦意後,連感動都特別鮮活。
評論: